第8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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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0 章
這個時候，李疏螢見到崔韌正要把杯子朝嘴邊送，連忙出聲道: “大人，慢著!”
說完自己從密林中走出，崔韌停下手中的動作，看到李疏螢帶人走了出來。
剛才他來此沒有見到她的蹤影，心中還覺奇怪，原來是躲起來了。
江氏聽到聲音見到來人，只見女子身形纖細，容貌昳麗，讓人看著心生親切之感，只是女子在看向她時眼神帶著探究和警惕。
江氏發現崔韌在見到女子出現後親自迎了過去，那女子一見崔韌走近，就把他手中的酒杯抽出扔了出去，對著崔韌簡短解釋道: “別喝，有毒。”
崔韌頓時若有所思的看向江氏，江氏手抖了一下。
李疏螢走到江氏身側，江氏茫然又憤恨的看著她。
這一世，二人從未見過面，她認不出自己了，可是李疏螢仍然記得她在金陵佛寺拜佛時虔誠莊嚴的面容。
李疏螢看著江氏道: “我是崔韌的夫人，按理我應該叫您一聲母親，可是您今日的所做所為實不配為一個母親，箭木香混著酒，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麽吧”
江氏手中的杯子頓時掉落了下來，崔韌明白過來，他啞著嗓子問道: “為何”
為何他答應要救了，江氏還是要毒死他
江氏捂臉伏地，後背聳動，過了一會兒她停下來道: “阿林在他們手上，他們答應讓我毒死你後才能放走阿林，阿林年紀小，從沒離開過我，他被抓走時一直喊著母親救我，我不能不救他。”
阿林是她與那青梅竹馬的兒子。
“可是，大人也是你的孩兒，你如何忍心”李疏螢質問她道。
這句話問出後，只見江氏突然擡頭看向崔韌，眼中帶著憤恨的眼光: “崔韌，若不是你，阿林不會被三皇子帶走，是你害了他，害了我們。”
李疏螢: “那明明是三皇子所為，大人已經答應要救了，為何還要毒死他”
江氏泣聲道: “沒那麽容易，你不是母親，你不知道一個母親的心境，這些時日我夜夜都夢到阿林，他一直在喊我，說娘，我很冷，很餓……我也是被逼無奈，只有這樣才能救出阿林。”
李疏螢道: “你說你是母親，可是你不止一個孩兒，大人也是你的親生孩兒，他的處境你難道沒有看到”
江氏頹然坐下，她抹了一把眼淚對崔韌道: “是我對不起你，都是造化弄人，我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，不會讓你單獨赴死。”
這句話落音，李疏螢心中咯噔一下，還沒來得及反應，就見江氏拿著前方地上不遠處的酒壺一口灌了進去。
她大驚，連忙上前阻止，把酒壺搶了過來。
江氏咳嗽著笑了一聲: “晚了，酒我已經喝下去了。”
李疏螢回頭，看向崔韌: “大人— —”
崔韌不回她，只是看著江氏，神情平靜。
李疏螢又問後面站著的施大夫: “還有救嗎”
施大夫默默搖頭，有些毒只能記載下來，沒有解藥。
江氏突然握住李疏螢的手，李疏螢低聲問她: “何事”
江氏扯了個笑容，血從她嘴角流了出來: “好兒媳，是我對不起你們，對不起崔家，我死了，別把我和將軍埋在一塊，我愧對他。”
然後她擡頭看向崔韌: “阿韌……幫……娘……最後，最後一次……”
話音落下，人倒了下去，七竅流血而亡。
李疏螢的手還被她握著，溫熱依舊，她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，過了一會兒，崔韌走了過來拉她起來，聲音平靜道: “沒事吧”
李疏螢搖頭，她打量了一下崔韌的神色，看不出什麽端倪來。
崔韌吩咐孟山處理江氏的後事，對於剛才江氏死後的要求他聽了進去，道: “燒了，骨灰送到金陵江家。”
孟山道了一聲“是”後去忙了，江氏的屍體被孟山和人擡了出去，其他人見狀也退了出去，李疏螢緊緊握住崔韌的手，怕他想不開。
崔沅將軍墳前又恢覆了寂靜，過了一會兒，崔韌聲音依舊清淡道: “原本我想著等關口一戰結束後再帶你過來祭拜的，既然來了，你給父親磕個頭吧。”
李疏螢聞言松開他的手，跪下給崔沅大將軍磕了幾個頭。
等磕完後，崔韌拉她站了起來，又道: “江氏的事不要告訴皇後娘娘。”
李疏螢低聲回他: “是。”
二人又在夜色中站了一會兒崔韌才帶著她向外走去。
關口軍務緊急，他不能在這裏久留。
況且剛才江氏已經用死逼他救出她的小兒子，他需要回去問明情況。
路上，崔韌帶著李疏螢一路馬不停蹄的往回趕，二人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。
等到回了邑城後，崔韌只對她道: “好好去休息，萬事有我。”說完便離開了。
李疏螢看著他的背影，心中只默默道，你也一夜未睡了。
可是她說不出口，只覺得滿心的酸澀。
大人中毒的事總算告一段落，可是後面還有那個“阿林”的事等著，李疏螢躺在床上時還以為自己睡不著，可是等沾了枕頭後她便沈沈的睡了過去— —
崔韌一進關口後，顧鴻山就焦急的迎了過來道: “三皇子出現了，就在隊伍前方。”
崔韌點頭，對此結果沒什麽可驚奇的，他逃走只能是投奔了冒頓單於。
顧鴻山又道: “剛才他拉出了一個小男孩，說是大人的弟弟，叫囂著讓大人去和他談判。”
說完後，顧鴻山問他: “是江氏後面生的那個嗎”
崔韌點頭，顧鴻山皺眉: “怎麽把他捉到這裏來了，那江氏呢”
“死了!”崔韌經過他向城頭走去，顧鴻山在他身後一楞。
顧鴻山對崔家的事都是知道的，他聽了後也不再做聲了，誰遇到這樣的事也不好受，等這仗打下來後，他得回去囑咐一下阿螢，讓她多多註意大人的情緒。
上城頭前崔韌換上了玄甲，等走上去後到了墻頭向下看去，對面黑壓壓的都是冒頓單於的兵，城下戚將軍帶著兵與對方對峙。
崔韌壓低聲音問顧鴻山: “另外兩支軍隊還有多久”
顧鴻山道: “今晚子時左側，右側襲擊，戚將軍這些時日的突襲已經讓他們精疲力盡了，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急躁了。”
崔韌點頭，讓身側一士兵揮旗，旗上寫著“崔”字，告知對方他來了。
然後他讓顧鴻山把他使的那張弓拿過來，這張弓是以前崔沅大將軍賜給顧鴻山的，今日拿來用急正好。
下面三皇子見到城頭揮旗，讓人把被反捆著雙手的宋林推到前方給崔韌看。
一面對著崔韌大叫道: “崔韌，你看看是誰過來了是不是你的親弟弟”
崔韌垂眸看了一眼那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，遠遠看去一臉憤懣的模樣，倒是沒哭。
他讓士兵傳話: “有何目的”
三皇子道: “打開城門，關口給我們，你們退去邑城!”
崔韌接過顧鴻山的弓，顛了顛，然後拔出箭瞄準。
士兵傳話: “不可能!”
三皇子暴怒: “崔韌，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的弟弟，你以為你守住關口別人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，你殘殺自己弟弟的名聲很快就會傳遍大晉，你這樣奸臣的名聲……”
突然“噗!”的一聲，箭插入他的心臟。
崔韌只淡聲道: “無知!”見目的已達到，崔韌把弓遞給顧鴻山。
顧鴻山感慨的看著對面三皇子從馬上跌落，周圍的人亂成了一團，那宋林不知怎麽被人松開了，他反綁著手滾到了一邊，戚將軍趁亂殺了過去。
他拿著弓笑道: “三皇子居然不知大晉第一的神射手的人是您，確實無知。”
看看冒頓單於躲在後面的帳篷中，比他可是聰明多了。
當年大晉舉行過一次武術比賽，還在讀書的崔韌被人推至臺上，和拿了射箭第一的男人比賽，最後崔韌勝了他。
“顧將軍過譽了，本官說的是三皇子從未上過戰場，無知又無畏而已。”崔韌看著城樓下兩軍混戰，那個小男孩機警的滾到了一堆死人堆中，無人再記得他。
他想了想又道: “讓人把他帶回來，明日午時我要見到冒頓單於的頭顱。”
顧鴻山一凜道: “是!”
李疏螢一覺醒來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，已經黑沈沈了。
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，對著外面叫了一聲: “芳意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芳意推門進來，扶著她起來梳洗。
還未等李疏螢說話，外面就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。
芳意對李疏螢道: “大人的弟弟被送過來了，大人讓夫人安置一下。”
李疏螢聽完後楞了一下，然後才後知後覺: “已經救出來了”
芳意點頭，李疏螢揉了揉額頭，她也不知應該用什麽態度去對待這個弟弟，只交代芳意帶著人去梳洗，用飯，若有事再來找她，芳意領命退下了。
她在房中等了又等，始終不見大人回來，只好出門出去看看那個叫阿林的孩子怎麽樣了，誰知剛出門就看到崔韌從外院進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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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時候，李疏螢見到崔韌正要把杯子朝嘴邊送，連忙出聲道: “大人，慢著!”
說完自己從密林中走出，崔韌停下手中的動作，看到李疏螢帶人走了出來。
剛才他來此沒有見到她的蹤影，心中還覺奇怪，原來是躲起來了。
江氏聽到聲音見到來人，只見女子身形纖細，容貌昳麗，讓人看著心生親切之感，只是女子在看向她時眼神帶著探究和警惕。
江氏發現崔韌在見到女子出現後親自迎了過去，那女子一見崔韌走近，就把他手中的酒杯抽出扔了出去，對著崔韌簡短解釋道: “別喝，有毒。”
崔韌頓時若有所思的看向江氏，江氏手抖了一下。
李疏螢走到江氏身側，江氏茫然又憤恨的看著她。
這一世，二人從未見過面，她認不出自己了，可是李疏螢仍然記得她在金陵佛寺拜佛時虔誠莊嚴的面容。
李疏螢看著江氏道: “我是崔韌的夫人，按理我應該叫您一聲母親，可是您今日的所做所為實不配為一個母親，箭木香混著酒，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是什麽吧”
江氏手中的杯子頓時掉落了下來，崔韌明白過來，他啞著嗓子問道: “為何”
為何他答應要救了，江氏還是要毒死他
江氏捂臉伏地，後背聳動，過了一會兒她停下來道: “阿林在他們手上，他們答應讓我毒死你後才能放走阿林，阿林年紀小，從沒離開過我，他被抓走時一直喊著母親救我，我不能不救他。”
阿林是她與那青梅竹馬的兒子。
“可是，大人也是你的孩兒，你如何忍心”李疏螢質問她道。
這句話問出後，只見江氏突然擡頭看向崔韌，眼中帶著憤恨的眼光: “崔韌，若不是你，阿林不會被三皇子帶走，是你害了他，害了我們。”
李疏螢: “那明明是三皇子所為，大人已經答應要救了，為何還要毒死他”
江氏泣聲道: “沒那麽容易，你不是母親，你不知道一個母親的心境，這些時日我夜夜都夢到阿林，他一直在喊我，說娘，我很冷，很餓……我也是被逼無奈，只有這樣才能救出阿林。”
李疏螢道: “你說你是母親，可是你不止一個孩兒，大人也是你的親生孩兒，他的處境你難道沒有看到”
江氏頹然坐下，她抹了一把眼淚對崔韌道: “是我對不起你，都是造化弄人，我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，不會讓你單獨赴死。”
這句話落音，李疏螢心中咯噔一下，還沒來得及反應，就見江氏拿著前方地上不遠處的酒壺一口灌了進去。
她大驚，連忙上前阻止，把酒壺搶了過來。
江氏咳嗽著笑了一聲: “晚了，酒我已經喝下去了。”
李疏螢回頭，看向崔韌: “大人— —”
崔韌不回她，只是看著江氏，神情平靜。
李疏螢又問後面站著的施大夫: “還有救嗎”
施大夫默默搖頭，有些毒只能記載下來，沒有解藥。
江氏突然握住李疏螢的手，李疏螢低聲問她: “何事”
江氏扯了個笑容，血從她嘴角流了出來: “好兒媳，是我對不起你們，對不起崔家，我死了，別把我和將軍埋在一塊，我愧對他。”
然後她擡頭看向崔韌: “阿韌……幫……娘……最後，最後一次……”
話音落下，人倒了下去，七竅流血而亡。
李疏螢的手還被她握著，溫熱依舊，她心中說不出什麽感覺，過了一會兒，崔韌走了過來拉她起來，聲音平靜道: “沒事吧”
李疏螢搖頭，她打量了一下崔韌的神色，看不出什麽端倪來。
崔韌吩咐孟山處理江氏的後事，對於剛才江氏死後的要求他聽了進去，道: “燒了，骨灰送到金陵江家。”
孟山道了一聲“是”後去忙了，江氏的屍體被孟山和人擡了出去，其他人見狀也退了出去，李疏螢緊緊握住崔韌的手，怕他想不開。
崔沅將軍墳前又恢覆了寂靜，過了一會兒，崔韌聲音依舊清淡道: “原本我想著等關口一戰結束後再帶你過來祭拜的，既然來了，你給父親磕個頭吧。”
李疏螢聞言松開他的手，跪下給崔沅大將軍磕了幾個頭。
等磕完後，崔韌拉她站了起來，又道: “江氏的事不要告訴皇後娘娘。”
李疏螢低聲回他: “是。”
二人又在夜色中站了一會兒崔韌才帶著她向外走去。
關口軍務緊急，他不能在這裏久留。
況且剛才江氏已經用死逼他救出她的小兒子，他需要回去問明情況。
路上，崔韌帶著李疏螢一路馬不停蹄的往回趕，二人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。
等到回了邑城後，崔韌只對她道: “好好去休息，萬事有我。”說完便離開了。
李疏螢看著他的背影，心中只默默道，你也一夜未睡了。
可是她說不出口，只覺得滿心的酸澀。
大人中毒的事總算告一段落，可是後面還有那個“阿林”的事等著，李疏螢躺在床上時還以為自己睡不著，可是等沾了枕頭後她便沈沈的睡了過去— —
崔韌一進關口後，顧鴻山就焦急的迎了過來道: “三皇子出現了，就在隊伍前方。”
崔韌點頭，對此結果沒什麽可驚奇的，他逃走只能是投奔了冒頓單於。
顧鴻山又道: “剛才他拉出了一個小男孩，說是大人的弟弟，叫囂著讓大人去和他談判。”
說完後，顧鴻山問他: “是江氏後面生的那個嗎”
崔韌點頭，顧鴻山皺眉: “怎麽把他捉到這裏來了，那江氏呢”
“死了!”崔韌經過他向城頭走去，顧鴻山在他身後一楞。
顧鴻山對崔家的事都是知道的，他聽了後也不再做聲了，誰遇到這樣的事也不好受，等這仗打下來後，他得回去囑咐一下阿螢，讓她多多註意大人的情緒。
上城頭前崔韌換上了玄甲，等走上去後到了墻頭向下看去，對面黑壓壓的都是冒頓單於的兵，城下戚將軍帶著兵與對方對峙。
崔韌壓低聲音問顧鴻山: “另外兩支軍隊還有多久”
顧鴻山道: “今晚子時左側，右側襲擊，戚將軍這些時日的突襲已經讓他們精疲力盡了，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急躁了。”
崔韌點頭，讓身側一士兵揮旗，旗上寫著“崔”字，告知對方他來了。
然後他讓顧鴻山把他使的那張弓拿過來，這張弓是以前崔沅大將軍賜給顧鴻山的，今日拿來用急正好。
下面三皇子見到城頭揮旗，讓人把被反捆著雙手的宋林推到前方給崔韌看。
一面對著崔韌大叫道: “崔韌，你看看是誰過來了是不是你的親弟弟”
崔韌垂眸看了一眼那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，遠遠看去一臉憤懣的模樣，倒是沒哭。
他讓士兵傳話: “有何目的”
三皇子道: “打開城門，關口給我們，你們退去邑城!”
崔韌接過顧鴻山的弓，顛了顛，然後拔出箭瞄準。
士兵傳話: “不可能!”
三皇子暴怒: “崔韌，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的弟弟，你以為你守住關口別人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，你殘殺自己弟弟的名聲很快就會傳遍大晉，你這樣奸臣的名聲……”
突然“噗!”的一聲，箭插入他的心臟。
崔韌只淡聲道: “無知!”見目的已達到，崔韌把弓遞給顧鴻山。
顧鴻山感慨的看著對面三皇子從馬上跌落，周圍的人亂成了一團，那宋林不知怎麽被人松開了，他反綁著手滾到了一邊，戚將軍趁亂殺了過去。
他拿著弓笑道: “三皇子居然不知大晉第一的神射手的人是您，確實無知。”
看看冒頓單於躲在後面的帳篷中，比他可是聰明多了。
當年大晉舉行過一次武術比賽，還在讀書的崔韌被人推至臺上，和拿了射箭第一的男人比賽，最後崔韌勝了他。
“顧將軍過譽了，本官說的是三皇子從未上過戰場，無知又無畏而已。”崔韌看著城樓下兩軍混戰，那個小男孩機警的滾到了一堆死人堆中，無人再記得他。
他想了想又道: “讓人把他帶回來，明日午時我要見到冒頓單於的頭顱。”
顧鴻山一凜道: “是!”
李疏螢一覺醒來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，已經黑沈沈了。
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，對著外面叫了一聲: “芳意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芳意推門進來，扶著她起來梳洗。
還未等李疏螢說話，外面就傳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。
芳意對李疏螢道: “大人的弟弟被送過來了，大人讓夫人安置一下。”
李疏螢聽完後楞了一下，然後才後知後覺: “已經救出來了”
芳意點頭，李疏螢揉了揉額頭，她也不知應該用什麽態度去對待這個弟弟，只交代芳意帶著人去梳洗，用飯，若有事再來找她，芳意領命退下了。
她在房中等了又等，始終不見大人回來，只好出門出去看看那個叫阿林的孩子怎麽樣了，誰知剛出門就看到崔韌從外院進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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